繁縷不愿意麻煩別人,這一次督主愿意開恩,她自是感激不盡,沒有誰天生就該為誰付出,便是督主喜歡她,也不欠她什麼。
她此刻只覺得從所未有的頭腦清楚,從前過得混混沌沌,什麼都是得過且過,即使告訴自己好死不如賴活著,也說過要活得好,可仍然是混過一天是一天的心態(tài)。
桔梗今日的話讓她明了,這是個何其殘酷的地方。
天氣一直陰晦不明,雪花漫天,蕭瑟寒風(fēng),不過幾日,便傳來桔梗的死訊。
說是那天突然好好吃了一頓飯,又把自己收拾的整齊了一些,然後就撞墻自盡了。
繁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像是什麼都沒發(fā)生一樣,也像是早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依舊如常該做什麼做什麼。
宮里也是不興哭的,帶了晦氣是該罰的,她一絲眼淚都沒掉,只是對著墻角的枯樹愣愣的發(fā)了一會怔,眉尖微微蹙著,似有什麼不解似的。
莊嬪被降為采女,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盧國公府越發(fā)落了下乘,攝政王從不管束陛下的後宮如何,只是讓陛下抄了十遍書。
這一年的寒冬,終於即將過去了,隨之逝去的,還有那個同她們一起進來的少女,繁縷沒有夢見過桔梗,她半夜醒來的時候,就一直坐到天亮。
繁縷一直住在衛(wèi)衣的房間,夜里,按照習(xí)慣,只外間里燃著一盞小小的油燈。
衛(wèi)衣半夜醒來的時候,看到她怔怔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掀簾隨步進來,問道:“繁縷,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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