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小鳳緊攥著衫袖,雖不上前,眼里卻漸漸噙滿了晶淚,斷續(xù)著道:“公子……公子!”下一刻,她淚落漣漣,口唇開開合合,仿佛只會講這兩個字一般,不住念嚼。
方驚愚拍拍鄭得利的肩,平靜一笑:“去罷,得利。前些日子咱們?nèi)ヅ钊R接你爹,也順帶將她一起攜了來。人家特地自蓬萊跋山涉水而來,要見你一面呢。只是近日咱們忙著破冰壁、籌備誕節(jié),也未得閑教你同她相會,才耽擱到了這時候。”
“可……”
“傻杵著作甚?”楚狂叉腰努嘴道,“大仙那兒有咱們兩人去拜就成了。左右咱們便在溟海邊,你若過意不去,明兒再去!”
鄭得利遲疑,卻被兩人搡了一把。頃刻間,他被推到花光彩影里,險些與小鳳撞個滿懷。
他踉蹌著站定了,一張臉臊得通紅,扭頭再看,卻見方驚愚和楚狂已腳底一道煙地溜了,心中更窘。轉(zhuǎn)過臉來,他口唇嚅嚅半晌,才道:“小、小鳳,我以為……這輩子險些難同你再見了。”
小鳳點頭,仰首看他,燈影映在她臉上,明眸里仿佛盈著一對兒月牙。
鄭得利又磕巴道:“我出關(guān)后……遇見許多奇事,想講予你聽,不知你愿賞面否?”
“公子的話,我自是愿意聽的。”小鳳微笑,隔著衫袖,鄭得利忽覺她的指節(jié)牽住了自己的手,柔似綢錦,暖如陽春。“樁樁件件,愿聞其詳。”
忽然間,仙音啟奏,犀珀皮燈光華相射,將他們裹入一團團明媚光影里。這一夜,天上星河映月,地上人影成雙。
碧海茫茫,夜風(fēng)颯颯。溟海邊并無燈影,上下一色,皆是澄凈的黯紫色。走在沙上,吹著暖風(fēng),人仿佛沉醉在一場夢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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