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走,鄭得利一面環(huán)顧四周,喟嘆道:“此時此景,真似當(dāng)年上元節(jié)的蓬萊!”
“這里就是蓬萊,雖樸陋些,但往后再無連天雪害,也無‘走肉’被奴役欺凌。”方驚愚道。
“是,是,依我看,這地兒確比原來那蓬萊還好,人多熱鬧!”鄭得利笑逐顏開,這時他又望向其余二人手里提的的鑲螺鈿食盒,好奇發(fā)問,“你們要去哪兒,這又是何物?”
“一些吃食罷了。”楚狂說,“咱們要去溟海邊敬神呢。”
“我那里有些郁鬯酒,要不,我去取來給你們祭祀用?”鄭得利問,心里有些納悶,既是白帝誕節(jié),所有祭儀理應(yīng)由白環(huán)衛(wèi)張羅停當(dāng)了,在白帝城中陳設(shè)祀壇,但這二人卻要去溟海邊,也不知有甚打算。
“不,你留著罷。”方驚愚付之一笑,擺了擺手。“大仙不吃酒。”
鄭得利張大眼,才知他們要去尋小椒。他方要開口,這時卻聽見后頭傳來一聲輕輕的叫喚:
“鄭公子。”
他扭過頭去,卻見萬影攢動,一片珠圍翠繞里,一位著鵝黃衫子的女使在人叢間靜靜立著,一雙眼漆亮亮,晨露一般。剎那間,滿街的吠硫璃燈仿佛皆黯淡了,惟她亮耀灼目。
見了這少女,鄭得利忽覺頭上被悶敲一記似的,腦中空白。
他忽然話不會講、路不會走了,木人兒一般。自出蓬萊以來的日日夜夜,他常無由地思念這張臉龐,逢難時也曾驚懼,怕此生再不可與她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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