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驚愚吃驚,他們兄弟二人全無對于娘親的記憶,因她在他們降誕的那一日便寤生而亡。這時楚狂撲貓一般,向瑯玕衛(wèi)撲去。瑯玕衛(wèi)張臂一攬,結(jié)結(jié)實實抱住他。楚狂掙扎,貓兒磨爪似的在他胸膛上抓抓撓撓,惹得瑯玕衛(wèi)笑。瑯玕衛(wèi)望著楚狂,目光懷戀:
“他娘親……本也是江湖豪閥出身,身上也有一股潑瘋勁兒,偏不安生。我自鰥處起,便對憫圣嚴加管束,但他性子卻犟,像他娘,有時連我都勸不動。”
“娘親……是怎樣的人?”方驚愚也好奇,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她姓楚,”瑯玕衛(wèi)感今思昔,嘆道,“使得一手好箭法,曾做過仙山衛(wèi),其名號為——‘采桑衛(wèi)’。”
瓠燭閃爍,燭煙升騰上空里,緩緩漾開。帳中寂靜,楚狂咕咕噥噥地從瑯玕衛(wèi)懷里脫出,又爬到方驚愚身邊,將腦袋枕在他膝上。方驚愚吃了一驚,低頭去看,卻見楚狂已咂巴著嘴擅自睡去了,睡顏恬靜,熒熒的雪光里好似一幅鍍銀的畫兒。他撫著楚狂的發(fā)絲,細細柔柔的,像絲綢流淌過指間。方驚愚恍然,試圖從楚狂的眉眼里尋見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子,一轉(zhuǎn)眼,卻見瑯玕衛(wèi)神色已轉(zhuǎn)向黯然,閉口不言了。
這時一陣寒風(fēng)傳來,燈影搖搖曳曳,方驚愚一顆心突而也吊起。他本想在今夜同瑯玕衛(wèi)坦承與楚狂的悖亂茍且事,可一見瑯玕衛(wèi)神色,話臨口邊,卻又哽住了。
“爹……”他下定決心,咬咬唇,道。
偏生又在此時,一只手忽如毒蛇般伸入袴中,沒輕沒重地探摸了一下。方驚愚幾乎要跳起,低頭一望,卻見楚狂醉醺醺地望著他,舉動融融曳曳,一反往時拒卻之態(tài)。
“怎么了?”瑯玕衛(wèi)一雙眼如利劍般掃過來,方驚愚渾身一聳,話又咽回肚里,道:“沒怎么。”
他雖面無表情,心里卻又羞又怕,垂頭壓低聲道:“哥!你在作甚?”
楚狂說:“我在捏小王八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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