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杭州的路程有兩條,走川陜公路的一車人,出劍門,經(jīng)秦嶺、寶J、潼關(guān),再接鄭州的隴海鐵路,經(jīng)信yAn、武漢、九江、南京到杭州,智革說這一路上算計好畫山畫水,也就無顛簸之苦了。
他們走了之後,只接到仁杰從寶J寄來的信,過了二十多天,我在飯廳的報欄上看到說西北的路又被內(nèi)戰(zhàn)阻斷了,擔心得一碗飯端在手上,一口也吃不下去。想到那一車的人,未林、元良、智革…我最親密的、崇拜的、敬Ai的人,他們都在那里……
我感到後悔了,因為想看三峽,選擇水路,沒有同他們?nèi)ァ?br>
正在難過時,突然有人拍了背,一轉(zhuǎn)頭,一位同學(xué)問我:「記得雪帆嗎?他在重慶的西南美專,叫你有空去玩。」
張雪帆也是中學(xué)時的同學(xué),我立即寫信過去,叫他來藝專玩。
信才寄出,就收到元良來信,他們已經(jīng)到達東漢口了,我一顆心才放下來,自己總算沒被忘卻。
接著又收到大哥的信,他說新娘子已經(jīng)回去徐家了,父母要我無論如何返家一趟。我立即去搭嘉陵江的船往上游走,家在縣城郊外,多年來飽受軍隊、盜匪的搶劫,兇年兵危,邊陲的小小農(nóng)莊也無役不與。
一回家,父親讓我跪拜祖先,竟日里只有溫言款語,許多叮嚀。
這一路意外順遂,我急得要趕回學(xué)校,擔心錯過船期。
大哥說去吧!家里有他,將錢塞入我的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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