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三峽,像是天地用景象演奏了一曲交響樂,好長一段時光,感到余音繞梁久久回蕩。
從山中穿出來時,平原大地伸展四肢般坦露面前,天朗闊、水清明,一船人像出籠的鳥群,先前經(jīng)歷過的驚駭震蕩全都消失無影,只感到一種輕盈歡快的調子從身T里跳躍出來。
斜yAnS江,映出一片紅光,天連著水,萬物都沐在和平安謐的氛圍里,輪船靜緩下來,在人群的談笑聲里,泊入宜昌的碼頭。
這個城市,去年才離開戰(zhàn)火,迎來日常。
下了船,上千人住進新運服務站,等候前往杭州的船。
我一找到自己的床位,丟下行李,就走到y(tǒng)An臺,倚著欄桿俯瞰這座城市,朱赭sE的屋頂,水泥sE凈樸的墻面上嵌著白sE的窗緣,墻垣依著深綠的樹,筆直劃出兩道平行線延展而去,建筑的直線與弧線構出的和諧,說不出來的一種秩序X美感,這只有在佛拉芒克的街市畫中見過,我立即從背包里取出畫本,揮筆把眼前的街道景觀畫下來。
往遠處眺望,一重重山巒堆在郁灰sE的霧里,長江的水像一條母親的背帶,環(huán)繞這座城,又投向遠方天際。
張炳清走過來,看我畫在紙上的風景,指給我看:「你瞧,我們這一路過來,像是從沉暗走到明亮,兩種sE調劃明了四川和湖北。」
經(jīng)他一提醒,腦海里也真的浮出長江走過的圖景。
第二天一早,我就跑進城里探訪,外國人很早就來到宜昌,所以處處都是羅馬式的洋式建筑,一見到教堂就進入?yún)⒂^,原本帶著畫冊打算好好描摹這座城市的美,但走了半天,一張也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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