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罷麥子,趕上端午。
新打出來的面粉,發(fā)酵后揉搓成面團、包上韭菜雞蛋陷兒的餃子、糖餅,放在油鍋里炸成金黃色,起鍋后端上桌,
端午這天,全家人圍著麥堆坐在一處,吃著新麥打的面炸出的油角兒和糖糕,桃花村人就是這樣簡簡單單過了端午。
今天正好是端午,李福圓一大早吃過飯,來明河的南岸薅豬芽草,回來用鍘刀切碎碎的,伴著麥糠喂家里的幾頭小豬,小豬是一年的老母豬下的,一共下了十一頭,才幾天大,正是能吃的時候。
她晃晃悠悠地下了大堤,拿起提下放著的草筺,走在回家的小道上,路兩旁都是新割的麥茬地,麥秸稈成垛摞在地里,散發(fā)出草木的清香。
毒辣的大太陽,曬得土地發(fā)燙,她那會兒下河跟翹屁股的男人胡來,不小心濕了鞋子,現(xiàn)在穿在腳上濕答答的,踩在黃土地上,腳下發(fā)出“噗哩噗嘰”的聲音,李福圓想起剛才男人的雞巴,覺得一陣可惜。
多好的翹屁股,黝黑發(fā)量的膀子,難得還有一雙圓而大的眼睛,唯有那幾把生的不趁自己心意。
李福圓背著草筺,腳趾在繡花單鞋滑不溜秋的,她微微彎下腰,左腳踩右腳跟把右邊鞋子褪下,然后用同樣的方式把左邊鞋也褪了下來。
六個月的身子,很顯懷了,她心里琢磨著孩子在她肚子里,小手小腳都長全了吧,她偶爾甚至都能猜出到,孩子是打了個哈欠還是伸了個懶腰,但不知道孩子在她肚子里,能不能感知到她呢?
李福圓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肚子,這里面可是住了和個人呢,是和她一起呼吸,一起心跳的人。
得知自己懷孕時,她一時驚慌過,卻不是因為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而是覺得生命沉重,路路的死也讓見識到了生命的脆弱,她聽說過,村里以前有不少女人死在生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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