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波還在持續(xù),隱隱的悶痛或刺痛有從頭部蔓延到眼底的趨勢,肌肉擠壓著那顆天然的眼球,血絲蔓延得他一只眼白幾乎通紅。水梗在喉頭,被他強行吞下去。
耳朵里除了奇異的嗡聲還多了什么,厄榭一開始以為是這傻逼聲音把他震出耳鳴了,細聽之下又不像,聲音更亮,回蕩時間更短,已經(jīng)逐漸散去了。
然后又炸開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響。
踹欄桿的傻逼是那個之前盯著他看的,他說的厄榭聽不清,眼前一晃一晃的重影也看不清口型,這時候電子義眼的優(yōu)勢就凸顯出來了。
那張嘴一張一合的,說:“不想死最好趕緊出來。”講完話嘴角回落露出的習慣表情是一個厄榭看見就有撕爛他嘴沖動的笑容。
第一腳落地略微不穩(wěn),后面就穩(wěn)速快步地走出去了。房門被打開了,所有人都在往外走,燈還是那樣毫無遺漏地從諸多角落照下來,地上影子并不多,大多落到了人身上,像一群往外走的鬼魂。
厄榭未曾停滯地越過那人往外走,空間很小,他不可避免地擦到了他的手臂,好吧,說擦過比較含蓄,是擠壓著它往前走,帶著那人的肩膀向后異樣地錯位。他并不在乎那人是挑釁還是恐嚇,但認同那句話,待這鬼地方厄榭確實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
惡心的莫名音波被留在長廊里,在最后一個人走出去后戛然而止,關(guān)停前殘余的波紋沒來得及從出口散出來,關(guān)上的門鍘刀似的切斷門內(nèi)外一切連接。
從光過分充足的室內(nèi)突然出來,飽受折磨的右眼又給自己模擬出一個模糊的光斑。厄榭隔著眼皮摁壓眼球揉了兩圈,想著早他媽該把這只操蛋的眼睛也換了。
這種想法從他第一次換義眼后就沒消失過,但還是任由它好端端待在自己眼眶里,和剛出生時一樣,和過去的二十幾年都一樣。它始終孤獨地待在眼眶里。
他突然地往側(cè)邊一躲,手放下來隨時準備掐斷誰的脖子,右眼還是閉著的,眼皮微微顫動,把分泌的淚液攔在里面,微微濕潤眼角處的睫毛。另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移動著聚焦到后面那人抬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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