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了初中之后，周商寰便開始住宿。放假了他也不經(jīng)常回家，而是去爺爺那里，除非是放寒暑假。

        所以，初高中六年，周徹見到周商寰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而小孩子記吃不記打，距離越遠(yuǎn)，不見的時間越長，反而惦念。

        只不過，再惦念，周徹也不會像小時候那么傻了，他再也不會自找沒趣地管他哥要禮物。

        可下周就是哥哥十八歲生日，成人禮很重要。爸爸提前預(yù)定了當(dāng)?shù)刈詈玫牟蛷d，連媽媽也在忙著給哥哥選禮物。周徹自然也不能怠慢。

        自有記憶以來，周徹給周商寰送過六次生日禮物，沒有一次不是被周商寰隨手丟進(jìn)垃圾桶的。周徹還記得哥哥說得話：“丑八怪，你要是不想送就別送，送一堆垃圾給我，我能稀罕？”

        周徹覺得，哥哥很挑剔。可是哥哥有挑剔的資本，他每次跟著爸爸去哥哥學(xué)校送東西，都會有不少學(xué)生偷偷瞅哥哥。肆意飛揚(yáng)的少年，配得上世間最好的禮物。

        周徹于是就犯了難，那么重要的生日，他該送什么給哥哥？思來想去，他覺得，只能當(dāng)面開口問。

        恰好第二天周商寰放假回家，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周商寰下車的時候等了包子一會兒，進(jìn)門時不僅肩上的書包落了白白的雪，就連發(fā)梢和羽絨服上都是。

        一人一狗進(jìn)屋時，帶進(jìn)一股寒氣。

        周徹站在沙發(fā)旁看過去，一眼就看到周商寰臉上的疲憊之色。高三的學(xué)生果然沒一個不累的。

        周徹沒有走過去，而是叫了聲哥，便站在原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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