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石頭開始變熱。不是微微發(fā)熱,而是真正的熱,而且熱度在上升。它在她的手掌中發(fā)燙,像是內(nèi)部有火焰在燃燒,像是要把她的手燒穿。艾莉卡想松開手,但她的手指不聽使喚。它們握得更緊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著,像是她的身T有自己的意志。石頭越來越熱。她開始聞到燒焦的味道——她自己的皮膚在燒。她看到煙從她的拳頭縫隙中冒出。痛。極度的痛。但她無法松開。
然後她聽到了笑聲。粗啞的、醉醺醺的、滿足的笑聲。人的笑聲。
艾莉卡的頭猛地轉(zhuǎn)向門口。她的視線透過煙霧和淚水,看到了輪廓。人的輪廓。很多人。
五個人站在門口,被火光g勒出黑sE的剪影。男人,中年,穿著破舊的皮甲和臟兮兮的衣服,拿著武器——劍、斧頭、木棍——武器上還在滴血,新鮮的血。他們的臉在火光中時明時暗,但艾莉卡能看到那些臉的表情——滿足,興奮,某種在施加暴力後的陶醉。他們的眼神在掃視房間,在欣賞他們的作品,在享受毀滅本身。
盜賊。這個時代到處都是盜賊——戰(zhàn)爭的余燼,饑荒的產(chǎn)物,文明崩潰後從裂縫中爬出的蟲子。他們是那些失去了一切所以決定奪走別人一切的人,是那些不再相信規(guī)則所以決定制造混亂的人,是那些發(fā)現(xiàn)暴力b勞動更容易獲得食物的人,是那些已經(jīng)習慣了殺戮、強J、掠奪的人,是那些眼中人命不值一文的人。
「看啊,」其中一個說,聲音像生銹的鐵,「還有一個活的?!顾白吡艘徊?進入房間,火光照亮了他的臉。他大約四十歲,胡子上沾著血——不是他自己的,是別人的,也許是艾莉卡認識的人的。他的眼睛是小小的,像豬的眼睛,閃爍著某種原始的、貪婪的光。
「小姑娘,」另一個說,他更年輕,也許三十歲,但看起來更老,被生活磨得失去了所有的柔和,「別哭。你看,哭也沒用。他們已經(jīng)Si了。很快你也會Si。」他說得很隨意,很平靜,像在談論天氣。
「或者不會很快,」第三個說,露出hsE的、殘缺的牙齒,「看她這個樣子,還挺nEnG的。應該能玩一會兒?!顾鸗1aN了T1aN嘴唇,那個動作讓艾莉卡的胃翻攪。
他們笑了。五個人一起笑了。那笑聲——艾莉卡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笑聲。不是快樂的笑,不是幽默的笑,而是某種更黑暗的東西。那是享受他人痛苦的笑,是在殺戮和qIaNbAo和掠奪後的滿足的笑,是在看到一個nV孩跪在她家人的屍T中間時的興奮的笑,是人X最丑陋的一面完全暴露、完全不加掩飾時發(fā)出的笑,是那種讓你明白邪惡不是cH0U象的、不是理論的、而是真實的、具T的、就站在你面前的笑。
他們開始向她走來。五個人,五把武器,五張在火光中顯得扭曲和非人的臉。艾莉卡看著他們。她應該恐懼。這是理X的反應,這是能讓她活下來——或者至少少受些折磨——的反應。她應該哭泣,應該求饒,應該承諾任何事情,應該變得順從,應該試圖逃跑。這是正常人在面對絕對的力量差距時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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