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正在被分解。
在這片由純粹潛能構(gòu)成的《痕跡之書》中,我像一張被浸入強(qiáng)酸的紙,構(gòu)成「我」這個概念的每一個符號、每一段記憶、每一個信念,都在那些金sE意志的沖刷下迅速溶解。
他們是完美的邏輯學(xué)家,而他們的論證,是宇宙本身。
一個意志向我展示了熵增的必然,從恒星的熄滅到黑洞的蒸發(fā),無可辯駁地證明了任何無序的系統(tǒng)終將歸於Si寂。我的反抗,因此是無意義的。
另一個意志,則讓我重新T驗了「h昏儀式」的終極痛苦,那種R2維度被自身重量燒成虛無的絕對恐怖,以此來論證「T驗」本身就是一種必須被根除的、宇宙級別的癌癥。
他們的攻擊是R3層級的完美武器——一種由「超概念」構(gòu)成的、能產(chǎn)生「絕對回饋」的宏大敘事。我無法反駁,因為他們用來攻擊我的,是真理。我試圖用「自由」和「人X」的價值去對抗,但在他們那絕對的、2,0,4的宇宙觀里,這些詞匯只是導(dǎo)致系統(tǒng)崩潰的錯誤代碼。
我節(jié)節(jié)敗退。注入「螺旋潛能」的那一絲瑕疵,那個不和諧的音符,正在被他們完美的金sE和弦所同化、抹平。
就在我的意識即將被徹底格式化,回歸於他們那偉大而靜默的「大邏輯」時,一個聲音,一個不屬於這片戰(zhàn)場的、嘶啞而混亂的聲音,在我靈魂的最深處響起。
是那段爵士樂。
那支在廢棄檔案室里回蕩的小號,那個醉漢在深夜街頭的哭訴與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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