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說(shuō)。

        她陪他走回家。樓梯間很安靜，只聽見他鞋底有節(jié)奏的聲音。她覺得這個(gè)聲音b任何掌聲都真。

        晚飯後，她把鍋洗乾凈，把臺(tái)面擦得發(fā)亮。母親在客廳看新聞，音量很小。弟弟在房間里寫功課。她靠在廚房門邊，忽然覺得心里一塊石頭真正落地。

        她打開包，cH0U出那份契約解除書?？戳艘谎郏瑳]有儀式，沒有留影，她只是拿起剪刀，從中間剪下去。紙的纖維輕輕裂開的那一刻，她聽見了某種非常輕微的聲音——像一條細(xì)線斷在空氣里。

        她把碎紙裝進(jìn)透明袋，綁緊，丟進(jìn)回收箱。

        回到客廳，母親抬眼看她：「好了？」

        「好了?！顾f(shuō)。

        夜深，她把那只表放在床頭。表殼靠在木面上，沒有滴答聲，只有金屬貼木頭的靜。

        她拿起「R手記」，翻到第一頁(yè)那句話，又翻到最後一頁(yè)空白。她拿起筆，在最後一頁(yè)寫下：

        「爸，我沒有把自己賣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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