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年前顧懷來到這個時空,他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官。
還是當學官。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祖墳起了火才對,但很不幸的是顧懷一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那兩把刷子,在蘇州的某個小小書院糊弄一下孩子還行,來大魏最大的國立大學國子監(jiān)教一幫監(jiān)生經學?這他娘的真是見鬼了。
同時他也感嘆了一番楊溥的能量之大,被貶江南遠離朝堂中樞那麼久看起來像是政治生涯畫上了句號,結果人家想回京就回京,還一回來就是坐吏部尚書這種要命位置,隨手就能把他這個沒考過科舉還當了贅婿的無名之人安排進國子監(jiān)教書。
這已經不是駭人聽聞了,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如果說以往還只覺得這老頭滿身的安排氣息,是那種就喜歡讓他這種只想過安生日子的苦命人四處奔波的X子,也是直到進了京城的此刻,才能明白這個看起來手腳有些不乾凈,嘴有點臭不招人喜歡的老頭在這個帝國究竟有多大的分量。
不過這個轉眼就從貶謫人士變成朝堂當紅大佬的老頭一直沒露臉,顧懷問了才知道說是最近吏部的事情太多,便直接宿在了吏部衙門,楊岢說到這兒一拍腦袋m0出份文書來,還說楊溥提過了一旦他到京城就快點去國子監(jiān)報到,既然是走關系就要有走關系的樣...
京城的空氣里,顧懷深x1了幾口氣,一臉的生無可戀。
......
“國子監(jiān)現有監(jiān)生三千余人,都是來自大魏各地的出sE士子,現有祭酒、司業(yè)、監(jiān)丞、典簿各一人,經學博士二十七人...不對現在應該是二十八人了,您請這邊走,前方便是宿院,您的房間已經灑掃好了,不過想必是用不上的...”
第二天一大早,顧懷便拿著任職文書一路問路到了國子監(jiān),有了楊岢的提醒,他早就做好了關系戶受盡白眼的準備,誰料出示文書後,雖然有片刻的寂靜,但也立馬有個熱情的老頭站了出來一路領著他往國子監(jiān)里走。
不得不說一路看下來,國立大學確實有國立大學的樣,門樓大得讓顧懷還以為自己走錯到了g0ng門,進進出出的年輕士子大多衣著華貴,呼朋喚友聚眾成群,當然也有一看就是寒微出身的,低著頭只顧走路,手里還捧著書,而那些有錢士子那邊風里飄過來的細微聲音好像是在說要去喝花酒...
顧懷想了想,朝著前方帶路的老頭問道:“國子監(jiān)不禁學生去青樓?”
“不禁的不禁的,國子監(jiān)初立那會兒倒是管得寬,後來進學的紈絝多了,也就沒人愿意管,到了現在一年兩試考得上便出仕考不上便繼續(xù)苦讀,更是沒必要管...豈止是青樓,就算去了賭坊之類的,只要不鬧到這里來,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倒是有幾分後世大學的模樣了,一切全靠自覺,顧懷昨夜找了些書晦澀地惡補了些國子監(jiān)的事情,才知道國子監(jiān)是太宗皇帝時設立的,原本估計是想讓有才能又沒出身的士子來做學問,做得好了給一條出仕的路,結果沒想到在後面的一百年里漸漸變成了士子們考不過科舉又想當官的另一個選擇,同時還有許多官二代跑來鍍金好靠關系進入官場,也不知道太宗皇帝看到如今這一幕會是什麼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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