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養(yǎng)指縫中半支香煙掉在桌上，他怔怔愣愣瞪大雙眼，按住播放暫停鍵，然后倒回音頻數(shù)分鐘前，把蔣戎這段話重新聽一遍。

        蔣戎：“我一生都活在謊言之中……人生中最寶貴的兩份感情，從始至終是一場騙局。無論上帝是否能夠赦免我的罪，今天在這里……我蔣戎……寬恕他們所有的……欺騙。

        愿我……離開后，他們可以成為真正的父子。令一切……回歸應(yīng)在的軌道。

        愿我化成……塵埃，融入煙海。就像我……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愿所有因我出生帶來的罪與罰，和我一起……永遠消散?！?br>
        第158章誅心[下]上卷完

        這段錄音和王寬說的一樣，蔣戎說話太含蓄隱晦。拋開「非法取證」這關(guān)不談也做不成證據(jù)或線索。

        但紀天養(yǎng)聽得懂，蔣戎不僅在人生最后一段路程中知道了所有真相，而且把紀天養(yǎng)當成了蔣志行的同謀。

        他認為紀天養(yǎng)和蔣志行共同策劃好一切。因為他們是親生父子，他們要奪回曾經(jīng)被蔣戎占用的身份、親人、事業(yè)和家庭。

        蔣戎住院后忽然變沉默并不是因為被病痛折磨到無力應(yīng)付交談。他是心灰意冷，不愿意再多一眼面對「虛假的親情和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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