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頂著漫天的箭雨,縱馬上前,將傅蓉微破敗的身體接在懷里——“太后!”
傅蓉微五臟六腑差點震碎了,她枕在他冰冷的輕裘上,抬手拽住他的衣領(lǐng):“姜良夜……你把哀家的尸體放下,哀家要與馠都同葬。”渾身的血液通過頸上的傷口向外噴薄,她已經(jīng)不剩多少力氣了,手正止不住地下滑。
她終于看清楚他的模樣了。
深邃的眉窩里映著北地霜雪的顏色,除了那股莫名的冷意,還有種天高地遠(yuǎn)杳渺。馠都的男子拈花弄粉養(yǎng)不出這韻味,那是在風(fēng)中自由生長的意氣和風(fēng)華。
他像是一簇被冰封住的火,明明看得見,卻怎么摸不著。
傅蓉微眼前逐漸模糊。
姜煦用手指死死摁住她頸下三寸的位置,無濟(jì)于事,只能拖延著,讓她多說幾句話。
傅蓉微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懿旨塞進(jìn)姜煦的懷里,道:“哀家留下懿旨……請姜少帥代呈給皇上……請皇上牢記棄都之恥,勵精圖治……他一日不回馠都,哀家一日不超生,寧可無謚,無陵,無廟……姜良夜,哀家命你輔政,匡扶社稷。你記得一定要回、回……回家!”
凄厲地嚼碎了最后兩個字。
傅蓉微的血染了他滿身。
姜煦持槍如白虹貫日,破開了刀林箭雨,他終是抗旨將傅蓉微的身體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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