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輕離不知喝了多少,閉著眼睛,覆了層雪的睫毛微顫,狼狽不堪地側(cè)身靠坐在那墓碑上,雙腿毫無(wú)顧忌地敞開,一只腳懶散地曲著,渾身都透著一股死寂和悲涼。
和眼前的這座墓園渾然一體。
梁茶垂眸看著他,心口悶得難受,半晌,喑啞著嗓子開口:“商輕離,我還沒死呢,你來(lái)我這兒嚎什么喪?”
可話音就像雪一樣落入蒼茫的墓地,商輕離依舊閉著眼睛,聞言,嘴角牽動(dòng)了下,扯了扯,舉起手邊的烈酒,閉著眼仰頭又猛地灌下一大口。
梁茶實(shí)在看不過(guò)眼,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將酒瓶奪走。
哪知醉酒中的商輕離驀地被奪了酒瓶,怒得暴吼:“給我酒!給我!”半天摸不到酒瓶,他又頹然地閉著眼睛靠在墓碑上,痛苦得喘息著,胸腔起伏不定。
梁茶怔怔地看著商輕離眼睛里滾落下一行淚來(lái),手上的酒瓶脫落,砸在雪地里,流了一地,酒氣四溢。
梁茶回頭看了一眼爸媽的墓碑,臉上露出一個(gè)窘然的苦笑來(lái)。
他深吸一口氣,上前伸手拽向商輕離的手,試圖將人扶起來(lái)??勺砭频娜颂?,更何況還是個(gè)這么高大的成年男人。梁茶回頭示意沈淵來(lái)幫忙。
哪知道兩個(gè)人才碰到他,商輕離就條件反射地掙扎著甩開他們,回頭,緊緊抱著那塊空白墓碑,將臉輕輕貼著那冰涼的墓碑,難以自抑地,低聲狼狽痛哭。
哭聲嗚咽得就像受傷了野獸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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