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不想與之多辯駁，拉著清黎站在云柱前正大光明地窺伺著皇家私密。

        一位小太監(jiān)推開上書房的大門，帶來了一陣涼爽的秋風(fēng)，慶帝臉色微沉瞧著小太監(jiān)又接連遞來三道明黃折子。偌大的房間，那股沉悶的氣氛如暴雨前的寧靜，死寂。

        一旁的御前總領(lǐng)太監(jiān)汪懷言服侍慶帝多年，多年伴君如伴虎的經(jīng)驗(yàn)讓他能清晰摸透眼前這位不動聲色的帝王到底是什么心思。他連忙上前從小太監(jiān)手里接過折子，又故作兇狠趕走了他。

        慶帝瞄了一眼這三道折子，低頭又在臨摹著書法。可是筆法已亂，筆鋒凌厲轉(zhuǎn)角之處少了柔和順滑，慶帝將毛筆擲在桌子上，不再隱藏自己的火氣：“他回來了？”

        汪懷言小心卷起書畫，語氣十分熟稔：“太子殿下已經(jīng)回來了，還特意上了一道折子向陛下賠罪。信中所寫，思念君父，但今夜寒重時晚，怕擾了陛下清夢，所以未能來昭陽殿請罪?！?br>
        慶帝嘴角的戲謔更加深了幾分，火氣不減反增：“他倒是孝順?！?br>
        “汪懷言，你說，這晟國如今是到底是誰做主??？”

        汪懷言一驚，立馬跪下彰顯眼前君王之威：“陛下龍體康健，還能統(tǒng)御晟國萬年，自然是陛下做主。咱家心中只有陛下，群臣心中也是如此。”

        慶帝眼神倨傲地掃過桌角一沓折子，言語夾著陰沉的氣勢和九五之尊與生俱來的壓迫：“瞧瞧，一朝晟國的太子私自違抗君父的命令，私自出宮。孤還未說如何責(zé)罰，這些群臣就開始連夜寫折子來替蕭璟云求情。百臣求情請孤原諒太子的莽撞之舉，相信太子此舉自有他的深意。”

        “孤怎么之前就沒瞧出他蕭璟云有這番籠絡(luò)百臣的心思？現(xiàn)在都傳東宮門前群臣絡(luò)繹不絕、商量政務(wù)不來昭陽殿反去東宮找太子殿下。孤這個君王，豈不是形同虛設(shè)嗎？”

        汪懷言額間幾滴冷汗留下，心里打顫，不知該如何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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