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十幾年前，那時定王妃病重，臥床多時。王爺卻新納了個妾，還是他年少時青梅竹馬的心上人。王妃聽說后，當(dāng)晚便吞金自盡。」

        「她死后，那間王妃住過的繡樓，就再沒人敢踏入。先是府中嬤嬤說夜里聽見繡樓里有針線聲，一下一下，還伴著女人低低的哼唱聲……」

        采薇壓低嗓音：「唱的不是什么小調(diào)，是那王妃臨死前最愛哼的一句——繡到心頭一點(diǎn)紅，夢中不見舊郎容……」

        繡兒：「聽著還蠻凄美的……」

        「你凄美個什么！那聲音是半夜子時傳出的，而且……最怪的是，有人發(fā)誓看見那座繡樓明明已封窗封門，那夜卻亮著燈，窗內(nèi)有一道女子影子，坐在窗前，一針一線在繡！」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后來，新妾被扶為主母，但不到叁個月，竟瘋了。她說有人夜夜坐在她床前，低聲對她說話：我的王爺，怎會愛你……你害我沒了命……」

        「再后來，定王府因故荒廢。到現(xiàn)在還在呢，就在京郊城西那邊，門口還掛著舊王府的牌匾，只是多年無人居住，樹藤都爬上屋簷了……」

        宋楚楚一陣顫慄。

        夜深，怡然軒里，宋楚楚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眼睛瞪得大大的，耳邊總像有針線輕響、女子哼唱，那句「繡到心頭一點(diǎn)紅」像鬼一樣縈繞心頭。

        內(nèi)室晦暗，魅影重重。只一瞥，便疑有人影端坐桌畔，專心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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