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曉恍惚地對他笑了笑,走到他前方,在他對面的單人矮椅上規(guī)矩地坐好,拿起果汁罐,試著打開,卻打不開。她悄悄瞄了眼若暮,不情願地轉(zhuǎn)開目光,看她進退兩難的模樣,若暮什麼也沒說,只將罐子拿過,輕易地打開遞給若曉。
什麼也沒說,簡直當(dāng)她不存在似的,轉(zhuǎn)頭看著窗外。若曉雙手交握地抓著冰涼的鋁罐,上頭浮著的水珠滑過掌心,冷得像他倆此刻的氣氛一樣。
很陌生,這個少年。雖然每個動作、每個笑容,都如此令人懷念,但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她回憶中的兄長。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笑容,如今每一次都像懲罰,殘忍地提醒她這個事實。
她有些坐不住地換了個姿勢,將罐子放在桌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而過,若曉的眼皮也越來越重,她單手撐著頭,半夢半醒間——
「……來吧。」
「呃!來什、什麼?」毫無預(yù)警地,若暮開口道。被他嚇了一跳,若曉惶恐地抬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愣愣地看著若暮,像在質(zhì)疑著他的出爾反爾。
不是說今天不會碰她嗎?
若暮看了她一眼,嘴角不太經(jīng)意地淺淺揚起,有些縱容,有些寵溺,但都只晃眼即逝,根本來不及捕捉:「很晚了,妳還是先睡一下吧?」
「嗯…可、可是……」若曉更加為難了,她看了下若暮,又看了下床鋪。老實說,她從昨晚到現(xiàn)在睡不到兩小時,雖然途中喝了點咖啡因勉強撐著,但仍敵不過睡魔的侵襲想睡起來。
可是,她一點都不想在這個地方休息。這個空間,昨晚的一切,都像針般陣陣貫穿著她胸口,疼得難受。昨晚凌亂不堪的床單早已被整裡的一片平坦,可即使痕跡消失了,她心底的陰影,依舊存在,不可能消失。對若曉來說,要她再次躺在那床上,倒不如叫她去房間外的走廊打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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