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說起來,并不覺得多。

        說到第一百遍的時(shí)候，白行玉從自己懷里探起頭，認(rèn)真地盯著自己。

        說到第三百六十六遍時(shí)，他又把眼簾垂下了。

        古鴻意拿手背撫下他的眉眼,并沒有淚。于是放心，繼續(xù)講。

        說到第一千零三十二遍時(shí)，對方半跪著倒在自己心口的姿勢已維持了很久很久,腿大概屈得有些麻了,不自在地蹭蹭。古鴻意留神,便撈起他的小腿彎,把他整個(gè)放到自己腿上，舒展開來。

        說到第一千九百六十三遍時(shí),風(fēng)把月亮吹出來了。

        默契地，一個(gè)人暫停了語言，一個(gè)人暫停了傾聽，一塊兒安靜地看了會(huì)兒月亮。

        古鴻意頷首，這才留神，今夜天色很好，月明風(fēng)清。

        老船夫有意把小船開得很慢。

        天地緩緩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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