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古鴻意便明白，這條路線，是何時走過了。

        十五日前，重逢的夜晚，拽下霜寒十四州的紫色綢緞，纏著他的腰，抱他跳下明月樓，“那么，跟我逃嗎？”

        他們那時，便是這樣逃的啊。

        月落遠(yuǎn)景，千紅一窟的殷紅身影隱入遠(yuǎn)處的夜色，挑眉一笑，“二位，重走舊時路，心境有所不同吧？”

        “那一夜的重逢，對你們二人來說，都無比重要啊……江湖總歸是年輕人的江湖?！?br>
        她的喟嘆隨春風(fēng)去也。

        古鴻意后知后覺，二進(jìn)明月樓，重走了一遍初來汴京的尋人路線。二出明月樓，又重走了一遍初來汴京的逃亡路線。

        好像，很多東西，都已天翻地覆。

        一把劍，變兩把劍。月色波光，在霜寒十四州和錦水將雙淚間循環(huán)往復(fù)地流轉(zhuǎn)。

        懷中人的眼神也不同。那時，他窩在自己肩頭，并不肯看自己一眼，像怕生的小獸。

        白行玉盯著古鴻意的鬢發(fā)，無論怎么歸順，都會被凜冽夜風(fēng)再次吹亂，從指尖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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