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忘了，衰蘭送客手是個壞人?！彼恼f著，一陣無名的情緒從心口騰到喉嚨。

        “難道，這些年，我在你眼里，便一直是這樣的惡人嗎？”他捏住白行玉的肩頭，氣息不受控地粗粗地嗆去，眼神卻很哀傷。

        終于，說出來了。

        這些年，他魂牽夢繞地想見白幽人一面，想親口問他的，便是這個問題。

        這些沉重的言辭砸在沉默的白行玉身上，白行玉有些茫然，古鴻意何時在自己面前是這樣嚴(yán)厲的神色。眼眶莫名一沉，本就紊亂的心緒更亂了。

        “……抱歉。我話重了?！痹捳Z落下，古鴻意一怔，便立馬松開他的肩頭，白行玉一個踉蹌后退去。

        他們隔開三五步的距離。古鴻意別過頭去不看他，只覺得這問題實在天真。白幽人怎么會認(rèn)可他。

        自己來汴京這一遭，不就是為給自己正名，想讓白幽人心悅誠服，承認(rèn)衰蘭也是大俠。

        于是，自己不要命似的折進去三百兩黃金，半生衰蘭的名號，胸膛的三個血洞……可是，白幽人豈會因為這一點小恩情，便全全對他改觀，乃至于認(rèn)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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