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什么事？”

        陳書淮頓了頓，“打擾你睡覺了，抱歉，你先睡吧?！?br>
        他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窸窣的聲音，然后是個輕輕淺淺的呵欠，她說：“沒，剛加完班正要洗漱呢，差點兒睡著了。”

        “因為紐約子公司的事？我可以讓他們調(diào)整一下節(jié)奏?！?br>
        “不用不用?！苯碎_了外放，走到浴室里，將手機架在一側(cè)臺面上，隨口道：“偶爾加班還行，人老了精力不濟也正常......”

        陳書淮沉默地聽著，那邊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姜宜應當是在洗臉。

        她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是尋常聊天的語氣，語調(diào)溫溫柔柔的，時不時還蹦出幾句讓人啼笑皆非的自嘲。這兩年他們鬧得很僵，眼下這普通熟稔的聊天竟讓他忽然生出一點眷戀的情緒。

        三十歲老嗎？當然不老。人在十來歲時懵懂，在二十來歲時迷茫，三十歲恰好是人這一生走向穩(wěn)定和完固自我的階段。

        在這么重要的階段里，他并不想缺席她的人生。

        陳書淮本想等處理完紐約的事情再和她好好坐下來談，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陳少希剛才那一頓哭攪亂了他的思緒，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想和她說話的沖動。

        “姜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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