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那天起，他們之間確實不一樣了。

        吃飯時他們會交談。他說某個市政預算案進了委員會，她提醒他上次談判時誰先讓了步。他笑，說：“你是我副手？”

        她不動聲色地答：“我只是想讓你別再走錯樓層?！?br>
        我看著他們，說不上是羨慕，倒像是在看兩個終于學會了如何不互相傷害的大人——他們不再需要解釋，也不再彼此刺痛，而是默契地走在了生活的同一條線性軌道上。

        我現(xiàn)在每個月都會回家一次，吃一頓飯，聊一些輕的、慢的、不重要的事情。

        母親還會說我菜放太多鹽，父親會嘀咕我穿得太薄。但我知道，他們早已放下那種試圖“管”我的姿態(tài)，只是習慣了愛在碎語中表達。

        有時候我看著他們交換餐具，或者在廚房并肩洗碗時肩膀偶爾輕輕碰一下，就覺得一切好像都在對的方向上了。

        曾經(jīng)我不懂，為什么他們會彼此傷害得那么深，還要選擇重新并肩。

        現(xiàn)在我還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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