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巢……
這兩個字像某種古老而禁忌的咒語,帶著粘稠的、令人作嘔的黑暗,悄無聲息地滲入空氣,讓醫(yī)療室里原本令人安心的消毒水氣味都仿佛染上了一絲腐朽的甜腥。
伊薇爾看著吉塞拉,那雙銀sE的眸子先是茫然地眨了眨,像是不理解這個詞匯所蘊含的恐怖重量,隨即,她微微歪了歪頭,似乎在數(shù)據(jù)庫中檢索著什么,然后輕輕點了點頭,又遲疑地?fù)u了搖頭。
那是一種混合著“知曉”與“未知”的困惑,仿佛她聽說過這個名字,卻從未真正窺見過那深淵背后令人絕望的真實。
吉塞拉看著她這副茫然又似有所覺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里浸滿了只有常年身處絕望前線的人才會有的、深入骨髓的疲憊與哀傷。
她的目光投向醫(yī)療室外那片由舷窗切割出的、冰冷Si寂的宇宙,仿佛透過那無垠的黑暗,看到了那令全人類戰(zhàn)栗的、噩夢的源頭。
“沒人知道它從何而來,就像沒人知道宇宙的盡頭在哪里?!奔穆曇舻统炼~緲,帶著一種近乎詩意的殘忍,“在我們?nèi)祟愐詾樽约阂呀?jīng)征服了星辰大海,以為文明之火將永遠(yuǎn)照亮黑暗森林的時候……它就出現(xiàn)了?!?br>
“那是一顆……活著的星球。”
“一顆流淌著瘟疫與Si亡的、搏動著的巨大心臟。它的地表覆蓋著紫紅sE的、如同血管般扭動的網(wǎng)絡(luò),G0u壑里流淌著能腐蝕一切的暗紅sE膿Ye。無數(shù)r0U膜組成的腔室在它表面呼x1、起伏,時而噴S出億萬計的、r0U眼幾乎無法看見的孢子,那就是W染的源頭,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彌漫在它周圍的每一寸空間;時而又會撕開巨大的裂口,釋放出那些那些扭曲、瘋狂、只為殺戮和吞噬而生的異形……”
吉塞拉的聲音頓了頓,仿佛僅僅是描述,就足以讓她再次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恐怖。
她轉(zhuǎn)回頭,目光重新落在伊薇爾蒼白的小臉上,眼神復(fù)雜得難以言喻,有憐憫,有悲哀,更多的,是一種宿命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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