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guān)那盞燈泡也還掛著,再也沒亮過。
桌上放著一疊紙,是社會局寄來的,日期是六個月前,夾著一張小小的通知單,紙h了。最上面那張字不大:「丹nV士,七月七日病逝於榮總,無家屬簽領(lǐng),依法處理。」
丹麟他站在原地很久,手放在桌邊,沒動作,窗外有風(fēng)灌進(jìn)來,把那張紙吹得微微掀起,他才坐下,在客廳坐了整整一晚,從沒亮過的燈下cH0U了一整包菸。
第二天清晨,他起身,把桌上的信撕了,就直接點著,火燒得快,紙卷起來,成灰。手沒縮,皮膚燙紅了一塊。後來留下了火紋印。
母親沒等到他變好,也沒等到他回來。他來的,太晚。什麼都沒帶走,什麼都沒留下。那張紙燒完,灰落在矮桌邊。
丹麟就這麼繼續(xù)過日子、賣些咖啡、大麻、粉末、糖果等等,純度全憑良心,大多跑旺角、油麻地、深水埗一帶,每周三次,周一三五。客戶七個,少一補一。
通訊錄總是沒有名字,只有代號或是符號,像是162、013、CRV這種你看不出來是誰,有時是車牌號碼、有時是生日、有時是身高。
自己的頭像永遠(yuǎn)都是一片深紅sE,沒有圖案,就單sE。不留通話紀(jì)錄,手機設(shè)定來電自動不儲存,即使接通三秒也會刪除,訊息一律使用即看即毀。
丹麟剛坐在快印社的後頭,手上提著一瓶可樂,腿盤在塑膠椅上,菸cH0U到底了,捻熄在水槽邊緣。
手機震了一下。
陌生訊息。他拿起來一看,皺了眉頭,頭像是張模糊的背影照,還留著長發(fā),背景是一盞夜街的路燈,Y影照的她整個人看不清楚。
名字祝青黛,訊息只有一句話:「阿成留你聯(lián)絡(luò)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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